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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未必皆好诗,雅俗共赏乃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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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0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银河系诗联总裁 发表于 2017-2-20 14:13
作为声韵系统本身,平水韵及其依托的中古读书音早已不复存在,保留至今的只剩一张平水韵表。难道按表定平 ...

平水韵是揉合了各地方言的,现在使用也仍然起着揉合作用。比如入声韵很多地区方言仍在保留,用很多地方方言朗诵仍比普通话朗诵更合律。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启动一项工程,就是实现用普通话来朗读也合律,并且也颇具可操作性。



点评

不管中古读书音融合了多少方言读法,最终形成的整个语音系统在洛阳太学里的读法确实固定的。现在的普通话也是这样,普通话语音并不等于北京土话,更不等于其他官话方言。东南一带方言自然也不等于中古读书音~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0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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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0 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如观 发表于 2017-2-20 15:00
平水韵是揉合了各地方言的,现在使用也仍然起着揉合作用。比如入声韵很多地区方言仍在保留,用很多地方方 ...

不管中古读书音融合了多少方言读法,最终形成的整个语音系统在洛阳太学里的读法确实固定的。现在的普通话也是这样,普通话语音并不等于北京土话,更不等于其他官话方言。东南一带方言自然也不等于中古读书音~

点评

普通话是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以北京音为标准音的官方用语。 北京音是不完全等同于普通话,但是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与普通话相符,并且北京人完全能轻松识别和随时用纯粹的普通话发音。 争论这些和继续沿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0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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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0 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瑞丰堂 发表于 2017-2-19 21:03
如果理解成为这是从旧体汲取营养的新体诗。先生可能会感觉舒服一些。

太阳系诗联总裁在诗品诗论版块那个同名主帖下的代致歉帖刚一贴出就被删除了。请问
太阳系诗联总裁这帖有什么问题吗:
“受银河系诗联总裁委托,向跟帖的列位先生致歉!
银河系诗联总裁只在诗品诗论版块发了这一个主帖,发帖后也只在7楼回了瑞丰堂版主一帖,其余跟帖均未及回复,就被挡在了诗品诗论版块门外,无法继续在此发帖或回帖,请以上跟帖的朋友包涵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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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0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瑞丰堂 发表于 2017-2-19 21:03
如果理解成为这是从旧体汲取营养的新体诗。先生可能会感觉舒服一些。

太阳系诗联总裁的跟帖是这样的,怎么帖子刚一贴出,就被删除了呢?作为诗品诗论管理团队的一员,瑞丰堂先生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受银河系诗联总裁委托,向跟帖的列位先生致歉!
银河系诗联总裁只在诗品诗论版块发了这一个主帖,发帖后也只在7楼回了瑞丰堂版主一帖,其余跟帖均未及回复,就被挡在了诗品诗论版块门外,无法继续在此发帖或回帖,请以上跟帖的朋友包涵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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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0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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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0 2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如观 于 2017-2-20 22:40 编辑
银河系诗联总裁 发表于 2017-2-20 16:06
不管中古读书音融合了多少方言读法,最终形成的整个语音系统在洛阳太学里的读法确实固定的。现在的普通话 ...


普通话是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以北京音为标准音的官方用语。

北京音是不完全等同于普通话,但是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与普通话相符,并且北京人完全能轻松识别和随时用纯粹的普通话发音。

争论这些和继续沿用平水韵关系不大,前贴已讲明。我们古人比现代人更重视文化传承问题,更重视国家社稷的延续,《切韵》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的。

另编《新韵》割裂了诗礼传承,个人认为这种做法欠妥。



点评

中古读书音也是官方用语,现今某地方言却不是。 不少少数民族人士——包括娃娃也能轻送识别并随时用纯正的普通话发音呢。 《切韵》首先是为国家一统服务的,唐韵、广韵、现代汉语拼音方案及其审音表亦然。请先生务必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3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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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1 20:3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理论上偏激和唱高调的,往往拿不出好作品,这似乎是一种常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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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偏激和唱高调的,往往拿不出好作品,这似乎是一种常见的现象。 中允之论  发表于 2017-2-24 10:35
理论上无所谓偏不偏激,只要言之成理即可。 没看过春风秋月先生的作品,不敢妄加置评。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3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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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2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就这样被你征服——吟者就是诗词论坛的哈勃常数。: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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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大人驾到,热烈欢迎!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4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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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3 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如观 发表于 2017-2-20 22:33
普通话是以北方方言为基础的,以北京音为标准音的官方用语。

北京音是不完全等同于普通话,但是至少有百 ...

中古读书音也是官方用语,现今某地方言却不是。
不少少数民族人士——包括娃娃也能轻送识别并随时用纯正的普通话发音呢。
《切韵》首先是为国家一统服务的,唐韵、广韵、现代汉语拼音方案及其审音表亦然。请先生务必认清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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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3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学堂窝人 发表于 2017-2-21 20:33
理论上偏激和唱高调的,往往拿不出好作品,这似乎是一种常见的现象。

理论上无所谓偏不偏激,只要言之成理即可。
没看过春风秋月先生的作品,不敢妄加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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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实验体诗词
格那丁
实验者何?为实现某一目的所进行的一种操作活动。就诗词来说,目的不外二字:创新。很多人都对那种吟风弄月、古色古香的诗词表达过不满,说是时代变了,社会进步了,而我们众多的诗词却甘愿囚禁在唐宋的牢笼里,写得来你都分不清是古人的还是今人的。虽然我并不一概认同这种观点,并且,我也不认为时代变化必然会导致人性变化(比如人性中最重要的自私、虚荣、嫉妒等就几十万年不变),但是我还是想紧跟时代的步伐,以使自己的作品看起来有点新意。毕竟,“新”不是一件坏事,某种程度上还很时髦,于是就有这些实验体诗词得诞生。
最先实验的是词,因为这种长短句体裁最容易与白话接轨。不是吗?只要稍稍注意一下平仄、韵脚就可以把它装进去,无须伤筋动骨动大手术。
好事近
在黑海之滨,获得一头奇兽。找不到安顿地,只能跟我走。
我因此感到烦心,倒了一杯酒。没想到他却说:“我也来一口。”
这是七八年前写的一首实验词,几句大白话,全无古词的婉约典丽,害得很多人不适应,以致于有对其进行嘲笑谩骂者。笑骂且由他,我是一点不在乎。你不能因为不合你胃口就否定它,这说明你欣赏趣味狭隘,怪谁?反正我认为这是词,平仄、押韵哪个要件不合要求?至少是“竹枝词”吧?(那时我正是这样标注的),不就没有那些古雅的辞藻、典故、句式吗?文言文难道不是先秦的书面“白话文”?而今为什么不能写个“白话词”?有什么稀奇?
后来写过一些实验体绝句和律诗。举几个例子:
都市竹枝词
正是桑拿天气时,梦幻之都欲昏迷。波涛汹涌鸳鸯浴,大汗淋漓土耳其。
独对菱花点绛唇,肉松皮皱不胜春。手捧乳房思往事:当时爱煞几多人?
孤灯耿耿照龟蜗,线上依然结爱多。裸/聊恰似高唐梦,只许相看不许摩。
一条弧线划出时,楼上有人扔垃圾。林荫路上车驶过,只剩一张老鼠皮。
痰涌喘呼兼响屁,瘫废在床活受罪。哗啦打碎煎药罐,黄老终于一蹬腿。
破阵子
我在大洋深处,放飞一只流萤。水面上波涛涌起,甲板边光线晦冥,哗啦听雨声。
风带着云生长,送他款款飞行。别说这萤虫太小,你看他通体透明,鲜红一盏灯。
一块红布
当年有一块红布,如火如花如血红。人遇之将生梦魇,牛看见便失心疯。
虽然薄但是很重,未必实然而不空。我被它蒙住双眼,变成了一只蜈蚣。
回忆
曾经有一份微情,比羽毛飞过更轻。十万幅图画叠印,五千张面孔丛生。
时间泄露像沙子,往事透明如水晶。不是黄蜂是蝴蝶,我遗梦在紫云英。

有一个东西至今——也难以让我舒心。月圆月缺的想望,花落花开的找寻。
你跳楼仍然静默,我无病也会呻吟。诗,专爱把水搅浑,使得它看来很深。
桃花的印象
只要想她那一天,桃花就开满山间。水原本是个媒介,春历来都如善缘。
一道消失的风景,偶尔梦回的心酸。她看他转身离去,便把门轻轻一关。
欲穷千里目
如果欲穷千里目,则须更上一层楼。巢于杨树之巅顶,鸟比我们有远谋。
雨一直淅淅沥沥,风还在晃晃悠悠。每天我举头望树,视线随巢而上浮。
这更招来了一些非议和嘲笑,甚至有以此为反面教材批来批去的。这些死脑筋的读者,他们哪里懂得,写作这种实验体诗的难度其实远大于经典格律诗。经典格律诗已经模式化,几乎是依样画葫芦,就像填空,有可资参考的先例,这对于训练有素的人来说不是难事,无须费劲就能捣鼓出一首,而写作这种实验体诗却没有惯例可循,全靠你自己想象构思,难度自然大得多。我们看看,就几句大白话,像一杯白开水,是很难出诗味的。我把这比作“裸奔”。经典格律诗有辞藻、典故、对仗、句式等好看的外套,即使有些缺陷也不易被发现,容易蒙混过关,而写作这种白话体诗词没有装饰,就像“裸奔”,你身上哪里有缺陷,是鸡胸还是扁平胸,是军刀腿还是罗圈腿,几乎一览无余,一出场就会被人评头论足,搞得怪不好意思的。
如此一来,我们是否应该对这种实验体诗词给予应有的宽容和位置呢?这是确定无疑的。
下面简单说说经典诗词与实验体诗词的区别,以便那些一边高喊创新一边又对这种实验体诗词指手画脚的死脑筋读者开开窍。
第一个区别是节奏。不知你发现没有,上述几首诗词除《都市竹枝词》外,读起来与经典诗词的语感是不一样的,这缘于实验体打破了经典格律诗的句子节奏。不是说经典诗词中绝对没有这种节奏的句子,是很少,没有如此大规模集中出现过。我们知道,经典诗词七言的句子节奏是三拍(只说七言):2+2+3,这和汉语的一个语言规则有关:语素必单,音步必双,双音节一音步占主导地位,要不丽偶、对仗就是不可想象的,也不可能有格律诗和辞赋。古汉语是单音节语言,单音词可以造句。“朝辞白帝”的白帝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你可以把它换成泸定、康定、拉萨,只要比较高的地方就行,区别在于“朝辞”,这是“早晨辞别”这一短语的缩略式,白话文必须完整说出来,要不就是古汉语味道。上述实验体诗句读起来之所以怪怪的,就是这个原因,它破坏了格律诗七言的节拍,使节拍与意义单位发生了错位。本来应该说“十万图画相叠印”的,而今在第一节拍处用了一个三音节的“十万幅”(超音步),读来就有点怪。但是现代汉语又必须这样说,不这样说就是古汉语,除非你把“十万幅”改成“十幅”或“万幅”,但这是意义的改变,属于另一回事了。其实,这反映了古汉语单音字造句与现代汉语单音字构词的重大区别,需要仔细分辨。
第二个区别是意象。我们都知道经典诗词中心意象带主要集中在风花雪月、梅兰竹菊上,这些意象群普遍带有典雅的特点,并且意象密集,信息量大,加上典故的大量运用,形成了言简意赅,委婉含蓄的风格,而实验体诗词的意象则偏于现当代事物,不仅没有那种典雅的特点,甚至可能粗俗丑陋。这是一目了然的,尤其是现代都市诗与古典山水田园诗的区别最大。时间进入了21世纪,社会发展到信息时代,古典山水田园梦早已被打破,它们不过是我们偶尔休闲游玩的去处。自从1857年波特莱尔的《恶之花》问世以来,世界文学的审美情趣就发生了极大转变,古典变为现代,田园变为都市,而都市恰恰是一个人欲横流的地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仍然沉醉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诗意呢?也许作为调节未尝不可,但不应该是主流。正因为如此,实验体诗词才要抛弃优美意象大量使用现代都市意象甚至是丑陋的意象。
另一个是意象密度问题。古诗词的意象是高密度的,甚至有“鸡声茅店月”这种只用实词的诗句,还有没有表层衔接的“枯藤老树昏鸦”这种蒙太奇镜头似的诗句。实验体不是不可以这样写,但它的根基是语体文,必须尽量使用白话,如此,以前好几个意象的一句诗现在就可能只有一两个意象,诗意会受到严重稀释与冲淡。那么怎么办?办法不是与古诗比拼意象密度,而是比结构,即实验体诗词的优势不在意象密度上而在篇章上。这就是第三个区别:诗意区别。
诗意是个笼统的说法,也可用意境、境界、意义来代替,司空图《二十四诗品》就是说的这事。
白话诗的优势不在辞藻、典故、句式上,也不在意象质地与密度上,它的优势在思路上。写诗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传达新经验,并且是以感性的符合格律要求的方式来传达。从这一点来说,思路可以弥补其先天不足。我们看到过太多徒有辞藻的伪经典诗,这不正好可以拿来纠偏吗?思路决定高度,用在写诗上正适合。这里,思路主要指的是不同于常情常理的一种新颖独特的情、理、境界。有了好思路一切都好办,哪怕词、句差一点也无妨,因为这种诗意是结构性的而非装饰性的,不在乎外表如何。由此便引发出一个问题,我们读这种诗不能只看句子,不能再玩那种摘句的把戏,而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整体意蕴上,尽可能地多关注其节奏、语气和最终营造的诗境——这种诗境多半是隐喻性的或象征性的。如果说经典格律诗的意境大多是传统的如清新、雅致、典丽、雄浑、高古的话,实验体诗词的意境则是现代的,是一种倾向于哲理的沉思,所以实验体诗是一种益智的理趣而非体验式沉溺。
至此,是不是意味着一切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当然不是。问题的核心是,你为什么不干脆抛开格律诗这个躯壳另起炉灶自创一体呢?问得好!创新的道路何其艰难,这不仅需要有才力者大胆尝试,还有一个历史发展积累过程。格律诗也是经过了几百年发展才确立的,难道我们能凭一己之力一步登天,确立一种新体裁?简直是痴心妄想!关于创新,雅克布逊是这样认为的:“正是在与那个传统背景发生对照的情况下,创新才能被设想出来。形式主义研究清楚地说明,这种同时保留传统又与传统决裂的情况构成了每一部新的艺术品的实质。”创新从来不是从天而降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恰恰相反,它是在旧有基础上的改良,犹如老树新枝。格律诗的模式好比行船时依照的江岸,有了江岸才不会汗漫无边,迷失方向。选择格律诗这个躯壳进行尝试正是为了不至于迷失,这是一种类似蝶化的尝试。如果说这种尝试还有些新意的话,这不表明它已经获得成功,相反,它说明这条创新的道路还很漫长(目前我只知道,由于双音词的不断增长,白话格律诗不会再是五七言诗而会是六言八言诗,并且不会再讲平仄对仗)。我们从来不缺乏新思想新感觉,所缺乏的是一种自洽的形式,随着中外文化交流的增加,这种现象将越发突出。“新文化运动”所倡导的那种“新诗”(自由诗)也是如此,它们最缺乏的恰恰是文体意识,而文体意识的本质是一种形式自觉,否则诗意就不能自洽,甚至会羼杂众多非诗功能。形式不仅仅是装载内容的一种工具,而是与之一道生长的一种共同体,就像我们的神经与思维一样,没有不借助神经而赤裸裸存在的思维。诗之所以是诗而不是小说散文,首先意味着它是一种不同于小说散文的“形式”,有其独特的美学要求,否则诗这个体裁就可以取消了。这样看,是应该重视形式了,而这种形式的自觉绝不仅仅只有借道格律诗这个路子。

点评

格老是思想家,适宜于搞哲学。实验体诗词也可以尝试,但要成功,需要群体参与,还需要较长的时间。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4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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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小说      作者:格那丁  



关于艺术,我们常听到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类说法,关于文学,我们也常听到反映现实或内心真实这类说法。前者是一句正确的废话,等于什么也没说。器物、语言、思维乃至我们的身体,哪一样不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粪瓢也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你见过天上掉粪瓢吗?屎壳郎来源于大粪高于大粪,这说明什么?后者是混淆因果的废话,戏剧、影视、绘画、音乐、宗教、哲学,谁不反映现实或内心真实?同样是泥土,做出来的有土坯、砖块、陶瓷,可见原材料不是成品。一个学科之所以成立,自有其成立的道理,要不这一学科就可以取消了。因此,我们说诗与小说有区别,不可混为一谈。
先看一个事例。
大约七八年前我写过一首《好事近》:“在黑海之滨,获得一头奇兽。找不到安顿地,只能跟我走。我因此感到烦心,倒了一杯酒。没想到他却说:‘我也来一口。’”当时的想法是想不动用诗的要素写出诗意来,将其推向极致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发出后就引来了非议:“全部大白话……解构传统的词,不是非得用白话解构。‘我因此感到烦心’废话太多,可以删减,比如‘因此’二字,比如‘我’这个词也可以隐藏,可以增加密度。”我当然不同意这种看法,也知道分歧的症结所在,但由于问题有深度便没有细说。
凡是写过诗转而去写小说的人都有一个困难的转换过程。起初我以为是一种习惯性不适,就像惯于竖写的书家不习惯横写一样。后来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这不仅是个习惯问题,还与文体意识与思维模式有关,它所反映的是诗与小说的区别。
诗不是小说,这是常识,否则就可以把它们合二为一了。诗是什么?是一个复杂的隐喻系统,属于雅克布逊坐标系的垂直轴,而小说属于组合轴,前者是隐喻的,后者是转喻的。为了避免理论说教,我将以例证方式说明这个问题。
来看一句李白的诗:“朝辞白帝彩云间。”这句诗是说“我早上辞别彩云间的白帝城”,意思寻常。与散文化的“我早上辞别彩云间的白帝城”比,这句诗有三点显而易见的区别:一是省去了施事者“我”,二是词句经过了压缩,以期符合诗歌特有的词法句法和格律,三是用了一个“彩云间”的比喻。不是说小说绝不能用这三种手法,而是选择优势问题,大量使用这三种手法将使叙事诗意化。
“我”的省略将使施事缺乏,泛化为任何人或不属于人,就像自然发生的。可别小看这一点,这是一种叙事眼光或文体风格的文本体现,也是一种思维模式的语言体现。试比较萧红的“晚饭后,火烧云上来了”与“晚饭后,我看见火烧云上来了”,前者省去了观察者,似乎那火烧云是自己上来的(内视点),而后者的火烧云上来是“我看见”的结果(外视点),前者带有客观展现意味,后者属于主观性叙述。如果大量选用某一特定句式,就会使这个本文看起来具有某种风格。古诗中一般缺乏施事者,“春眠不觉晓,”你可以说是孟浩然不觉晓,也可以说是自己不觉晓,或者其他人不觉晓,这有利于自居。但自由诗与此不同,满篇都是“我”,这是学习西方诗歌的结果,也是自我意识的体现,其好处是处处有个大写的“我”,个性张扬,目标定位准确,但“我”太多也会使人生厌:你是谁?你算老几?哪来这么多废话?有这么敏感矫情吗?因此,掌握不好会拉大距离,减少了读者的认同感,最终隔了一层。
词句的压缩看似受格律挤压所致,实则是一种文体要求:诗歌这种文体不同于口语、书面语甚至文言文。“朝辞”与“早上辞别”,“故人西辞黄鹤楼”与“老朋友在西边的黄鹤楼与我作别”,意思差不多,但文体意义迥异。诗中常见的省略、倒装、词性变化等就有这种功能。我们之所以能够“感到”打油诗与格律诗有区别,就是由于打油诗具有口语化特点,与格律诗在文体上不同。另一个区别是文言与白话:“春眠不觉晓”与“春天睡眠不觉得天亮”的区别在句式,文言是单音节语言,单音词可以造句,如此句的“眠”“觉”“晓”就是,句意高度浓缩,而白话句式的单音词多用来构词,然后再造句,句意稀释。诗歌不能翻译就是由于这个缘故,意思没变,但文体已变——文体一变,话语态度和语调就变——而文体对诗来说特别重要。一个人写诗的语感如何很大程度取决于这一点,这就是文体意识。当然,这里说的是一般情况,特例肯定有,并且也不必然会导致词句压缩。如同一个“是”字,在不同句子中便有不同功能:“他是诗人”的“是”作判断词,构成一个陈述,“他是头儿”的“是”构成指称-转喻,“他是老狐狸”的“是”构成隐喻。小说、散文倾向于前两种情况,诗歌倾向于第三种情况。
诗歌是比喻性的而非邻近性的。所谓比喻,是指这一认识或在一个认知域内进行替换或跨认知域进行投射。白帝城和“彩云间”是一个认知域内的替换,高度不同而已。“他是老狐狸”就是一种投射:“他”是人,“狐狸”是动物,不属于一个类别,必须跨认知域进行投射,即人与动物在狡猾这一点上进行投射,暂时构筑起一个相似性分类系统(范畴)。“朝辞白帝彩云间”的“彩云间”是一个转喻,它不仅指高地,还含有天宫、天阙的意思,这与此诗的天舟天降、神仙下凡神话模式是相适应的。诗歌使用比喻是这样多,无须举例也能证明,“如花”“似玉”“愁似草生”“恨如去水”,可说俯拾即是。
与小说的叙事性(邻近性)相比,诗歌的描写性更为突出,特别是古典诗歌,即如带有叙事性的《长恨歌》这种诗,本质上也是描写性的,把它与《长恨歌传》作一比较,就能了然。描写是赋予对象某种特征,它是意象—图式的,而叙述(叙事)则侧重行为状态变化。咏物诗主要是对形貌特征的比喻性描写,能写出其唯一性便谓之得其神。“拂草如连蝶,落树似飞花,”“拂草”“落树”本来是叙述,但由于“连蝶”“飞花”的比喻,把这个叙述也转化为描写了。出现这种情况与我们对事物的视角有关:一个事物具有某种特征,也具有某种运动变化状态,看你侧重哪一面。前者是描写的任务,后者是叙述的任务,诗歌多半倾向前者,要不就会变成叙事诗。当然,诗歌、小说也运用议论,这是一个属于该事物之外的抽象命题,目的在与更广泛的世界联系起来,避免诗歌、小说成为个人宣泄。
回头说说那首《好事近》。这是故意不使用诗的要素写诗,并且还想写出诗意来的尝试。我们看到的是几句大白话,一点也不婉约典丽,既没有古诗词惯用的那种密集意象与典雅句式,也没有在词语级动用比喻手段[注1],这是模仿小说的写法,即通过叙事[注2]来写诗。手法无所谓高低,只有写得好与不好,描写可能是肤浅的,叙事也可以优异,这取决于它们的自洽性与陌生化效果。叙事在格律严密,语义精炼的古诗中较难安排,稍不留神就会见什么写什么,落入表象描述与俗套,因此选取典型行为状态,进行隐喻或象征性表达是关键。 “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这就是选取典型行为细节,这个行为细节好似一个节点,牵一发而动全身,将引出众多意蕴来。所以,阅读这种诗词需要转变欣赏习惯,不是看它意象如何精妙,句式如何灵动典雅,而要看他选取典型行为细节的能力。当然,最终还得看它所取得的效果,是一种陈词滥调还是新颖的经验,达到了目的没有。
[注1]句子级别没用比喻不等于篇章级别没有隐喻、象征意味。由于故事的离奇,如我获得奇兽,找不到安顿地,它只能跟着我走,这奇兽居然可以开口说话,还想喝酒,这些情节明显不是写实,如此便会形成了一种语境压力,使之带有超现实意味,构成一个隐喻或象征。其实这首词的“奇兽“代表真理、真谛、奥秘、道理等,这词写的是获得某个真理后不被理解的寂寞,刻骨的寂寞,连那头奇兽(真理本身)也觉得寂寞。
[注2]叙事与叙述的含义类似,但级别更高。行为状态变化构成事件,若干事件构成叙述,若干叙述构成叙事,若干叙事构成情节,若干情节构成故事,故事几乎就是小说了。注意叙述、描写、议论这三个重要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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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者、如观这等混混居然也在诗坛晃来荡去,搞得来煞有介事,真是诗坛的悲哀!这等门也没入的混混,居然靠着重复啰嗦话和空话、大话、假话占有论坛,争夺话语权,明眼人难道看不明白?可是为什么几年来这等人依旧横行无忌?为什么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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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观在你眼中有攻击的“价值”吗?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现在这样做等于无意中暴露了如观在你心中的价值。 如观对你师徒二人斥责的一些话就象锥子一样刺痛了你们的心,三年来你俩只不过使一些旁招硬挺而已。你们师徒俩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4 11:25
问候周五中午好.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4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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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吟者、如观来看看,我十几年前的专业文章,你们能读懂吗?就你们这等混混,都没有梦见。
第一节 文本
文本的线性特征
拿到一篇小说,我们首先看到的是书页上那些排列成行、长短不一的文字。这种排列成行的文字就是文本。所谓文本,就是由语言符号组成的本子,英语叫text,也有翻译成“篇章”的(和discourse不尽相同)。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可能不读小说而听小说,比如从广播或别的什么那里听别人朗读。这也没有什么,在我看来都差不多,你不过通过语音来理解小说,那些阅读的人也可以嘴上不说心里默念。阅读小说都要通过形象、声音解码来获得意义,看与听不过在字形字音辨识上有些区别而已。
小说的意义看不见摸不着,是不可能直接传递给我们的,因此就需要用某种物质形式——声音、形象来载运。就语言发展来说,一般是先有音-义的结合然后才有形-义的结合,音-义结合比形-义结合紧密得多。这里,我之所以强调形象、声音,是因为我们在欣赏小说时长期忽略这个问题。虽然形-义、音-义之间有一种对应关系,但这种关系并非镜像式的反映。不说形-义的不确定性,也不说《晚眺》《蚱蜢》《天鹅与倒影》这种图案似的异常语相,在文本级别上,形-义也存在复杂的生成制约关系,比如“形”的倒装、简省、大小、多少、替代、衔接等就制约着“义”的产生,更有“意在象外”的“超形”情况存在。至于语音,它对意义的制约更明显了。这种制约不仅大于“形”对意义的制约,有时为“适音”还要强行改变意义。“一衣带水”是什么意思?为了“适音”意思都不通了。阅读是一个反语言发展之道的过程,因此我们重视形、音对意义的制约就是正当的,况且作为文学的小说的能指,在这方面还有其独特的衔接方式呢。可以说,小说所要表达的意义几乎都会反映到能指层面来。这是我们看重形式分析的一个理由。
除开实验性很强的“超文本”作品,小说文本排列一般是左-右、上-下呈线性展开的,恰如俗话所说:“话要一句一句地说。”这种排列方式被称为语言的线性特征——语言符号的使用是一种时间序列上的绵延。这是小说文本的基本特征。这个特征贯穿了语音、词法、句法、语用等层面。不过,问题并不到此为止,事实上,语言的线性特征是很脆弱的,一些人根据“跨音段论”和歧义性提出了语言的层次性观点。问题倒不在于我们不能同时说出两个不同的字或两句不同的话,而在语音、字、词、句、段本身。拿词义来说,它就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东西而是一个网络状的意义场,好比形态、成分不确定的液滴,它们虽然都是一滴一滴落下来的,但由于其质、量、滴速、秩序不同,便会在不同的接收器里化合成不同的东西。这种情况在诗词里表现得特别明显,“枯藤老树昏鸦”没有表层衔接,三个画面就像三个依次出现的蒙太奇镜头,它们组合在一起会产生什么实在不好说。这恐怕与个人的经历、感受、想象力以及诗词素养有关,换一句话说,对句诗义的理解主要还不是字面的而是语用的。
小说的情况比诗词的好一些,因为小说毕竟是叙事性的。在《小说是什么》里,我给小说下过一个定义:小说是对行为或状态变化的一种文学描述模式。既然是对行为或状态变化的描述,它就必然会受行为准则、状态变化模式的制约,并且行为或状态变化一定会在一定地时空中进行,因此它也会受到时空、运动模式及逻辑-因果关系的制约,其文本排列多少会反映出这些模式或关系。除此之外,小说文本的排列还受语言规则制约。汉语没有词形变化,汉语语序就成了意义表达的主要手段,如“我读小说”就不能说成“小说读我”。
史进喝道:“‘那里去!’赶上,望后心一朴刀。扑地一声响,道人倒在一边。”(《水浒传》第六回)
如果把这一段话改成“史进喝道:‘那里去!’扑地一声响,道人倒在一边。史进赶上,望后心一朴刀”。语序改变了,意义、逻辑-因果关系也跟着改变了。可见,语序是具有强制性与稳定性的。
小说一直被看作叙事艺术或时间艺术,这个观点道出了小说的基本特征。其实,不仅小说是叙事性的,神话、哑剧、绘画、雕塑、电影和我们的日常生活也是叙事性的。罗兰•巴尔特认为,叙事是人类发明语言后出现的一种超越历史文化的古老现象,其重要功能之一就是把现实中单向的不可逆时间变成叙事中多维的和可逆的。语言能够用来记录和表述行为、状态的变化,这说明表象的连续序列已经产生,并且具备了成熟的时间意识,否则要描述不受时地限制的连续性事件或状态就是不可能的。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结构可以相似于我们的概念结构,这个现象叫做象似性。象似性包括时间象似和距离象似。认知的时空顺序、因果关系在句法上呈现为线性特征,在语序上体现为信息排列顺序以及主题化的实现程度(彭芳《语言线性序列的理据——语义/语用层面》)。小说的文本结构主要呈现为一种横向组合关系,或者叫转喻结构、相邻原则,就是相近认知域之间的过渡,即逻辑上的概念相容关系。这样看来,行为、状态变化和时空、因果框架具有同样的逻辑顺序,对它们的描述小说自有其长处。小说被看作叙事艺术或时间艺术,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I came.I saw.I conquered.(我来到!我看见!我征服!)
原文是拉丁文:“Veni!Vidi!Vici!”凭直觉我们知道原文比英文更铿锵有力。三个句子象似我们对这组行为的认知,其语序不可随意颠倒。黄国文先生认为(《语篇分析概要》),即使不考虑“来到”“看见”“征服”的词义,也可以看出这三句中行为发生的时间顺序:
I did something.
And then(in consequence)I did something else.
And then(in further consequence)I did something else.
我做了某件事后接着还会做其他事,这是我们行为的基本特征,为达到目的会采取系列行动。仅从语义上还看不出这三个行为发生的时间顺序,必须结合行为的认知模式才能确定。在这一特定情景中,“来到”先于“看见”,“看见”先于“征服”。文本的线性序列主要是这种行为逻辑的体现,由行为逻辑延伸出时空顺序,是语用关系(信息结构)确定了语序,语言结构和我们的思维结构有一种同构关系。
具有同构关系的还有部分与整体的关系。由于认知方式不同,英汉语言的结构也有所不同。“At the foot of the ladder”(在这架梯子的脚下),英语有“of”作形式标记,汉语没有形式标记(可翻译为“的”也可不翻译,萧乾译《尤利西斯》就译为“在梯子脚下”)。我们是由整体到部分,而操英语的人则相反。实际上,梯子既无头也无脚,无头无脚就没有整体-部分关系和顺序关系,只是我们一贯这样看待它罢了,这种认知方式映射到语句上就形成了线性序列。“This is my body”,“这”、“我”和“我的、身体”之间也没有任何时空顺序,但在认知上我们是把它们看作具有逻辑包容关系的,因此在句法上就表现出了一种基于时空性的顺序关系。
A young man came up to us,hesitated when he saw me,but on a beckoning gesture came up to our table. He was tall, swarthy, clean-shaven, with splendid dark eyes, an aquiline nose and raven black, wavy hair. He did not look more than twenty.(一个年轻人走近我们,迟疑了——他看见了我,但一个招呼手势就走近我们桌子。他很高,黑黝黝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一双明亮的黑眼睛,鹰钩鼻子,乌黑的卷发。他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毛姆:《刀锋》第五章第六节)
第一句直译出来有点别扭。“一个年轻人走近我们”属于行为变化,它表明发生了一个事件:一个叫做“人”的东西在向另外的“人”——“我们”走近。“人”是什么我们不知道,它只是我们相关范畴系统中的一个成员,被命名为“人”。这个人具有一种功能:他可以运动——走近(come up)。在这一句里,“一个”“年轻”“人”“走近”“我们”是我们在认知上对相关事物的范畴化和词汇化的结果,也许在其他智慧生物或动物眼里就不是“一个”“年轻”“人”“走近”“我们”了。这一句遵从的线性原则是一种空间运动,时间性通过空间运动表现了出来。“一个/年轻/人”的排列,在英汉两种语言中都符合定语分布顺序,即中心语“人”明确事物的类别,修饰语“一个/年轻”从不同角度描述该事物,越是反映事物本质的定语越靠近中心语。“走近我们”也可翻译为“向我们走来”(周煦良译),观察位置没有参与位移动作,不影响位移动作方向,但它可以影响观察和语言表达。这种处于位移系统外部的参照叫“外参成分”。就语义表达来说,它并非一定要采取现在这种线性排列方式,但由于表达是要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就会产生一个如何安排信息顺序的问题,因此我们才看到第一小句在表达时遵循了信息价值由低到高的尾心原则。这是符合我们的认知顺序的,“一个年轻人”是已知信息,“走近我们”是新信息,语句线性结构是对这个位移过程的抽象模仿。不过,这样说并不意味着这个意思只能这样表达,其实它有多种表达式可供选择,如忽略观察者、观察者跟着位移等。
《刀锋》的这一语段一共发生了四个行为:年轻人走近/迟疑/招呼手势/年轻人走近桌子,还有一个隐藏的行为:“我”对年轻人的观察。也许我们读后会认为这样的语句排列暗含着一个客观事实:要判断一个人的长相、年龄需要在近距离上才行,语言结构反映了叙述者的视觉注意过程。其实不然,固然一些细微的外表形态需要近距离才能观察得到,但个子、肤色、五官和年龄判断是无须等到走到桌子前就能看出来的。作者这样写既有控制叙述节奏的作用,也有把这个年轻人外貌特征集中展示出来的目的。这种对人物、环境特征的展示叫描写。描写不参与行为、状态的变化,它只提供一种存在物,并且是根据我们感知事物的意象模式提供的。与之有关的是议论,《傲慢与偏见》开头的“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就是一个议论。议论不参与行为、状态的变化,也不按意象模式提供存在物,它涉及的是一个情景之外的话题或命题,目的在于把情景类型化,避免小说成为个人宣泄或心理学的个案研究。叙述、描写、议论都需要通过线性语言来体现,叙述所依据的主要是运动模式,描写是运动或视觉经验的概括,而议论则是一种抽象符号的运算,它是逻辑的或文化的。所有的小说就是在这三者的交织中不断推进的。
不过,这样分析也不能令人满意。上述叙述、描写、议论可以出现在任何体裁的文本中,为什么《刀锋》这一并无特别的语段就使我们认为它是小说并具有文学性呢?
的确没有文学性。事实上,一次位移动作的叙述和外貌特征描写根本不足以造成文学性,哪怕那个被置于突出位置的“迟疑”也不足以达到对行为、状态变化的文学性提供,它最多只是一种心理学的描述。要看出这段描述的文学性,我们需要把它放在更大的背景(语境)来理解。文本中的这个年轻人作为索菲的镜像和堕落生活的写照,他那黑黝黝的肤色、明亮的黑眼睛、乌黑的卷发,这些密集的“黑色”意象有一种象征意义,并且“黑色”和他的年轻漂亮、清纯之间还有另一层深意在。这涉及小说的价值判断:小说是在逻辑和经验之间的,或者说它处于背叛和归依之间。
文本线性特征的变换
线性排列的小说文本当然不如图表的组合那样复杂多变,但这也不意味着它缺少选择,事实是,小说文本的排列与选择方式是多种多样的。语言的奇妙之处在于,我们用有限的语音-文字、语法就可以生成不计其数的语句,由语句生成语段,由语段生成语篇。作为自为的艺术创作,小说家为了表达自己的“深刻意图”,往往会殚精竭虑在表层结构上做文章,有时甚至会违反语言规则制作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文本来。正因为如此,我们才看到那么富于变化和不同寻常的文本。一般情况下,小说文本的形式变化方式有如下四种:顺序变化、形态变化、长度变化、连接变化。
作为一维性的、线性的语言文本,小说文本排列顺序变化只能有一种,这就是字、词、句的前后位置变化。就句法层面来说,尾心原则是信息组合的常规顺序,但受话语意图和语境影响,这种信息排列顺序经常发生改变。其改变方式就是移位。根据管约理论,只要符合移位限制规则,任何成分都可以移到句子的任何位置,比如英语的谓语、宾语、状语、表语就可以移到主语之前。小说句法成分的移位现象更为普遍,因为小说家就是靠摆弄句法结构来刺激、激活我们储存的语言潜能的。福勒(《语言学与小说》)对乔治•艾略特《弗洛斯河上的磨房》那个段落句法特点的分析可以作为一个范例,这里就不重复了。总之,小说句法结构的变易是作者引导我们注意的一种手段,它和其他文体语法成分的移位作用差不多。
汉语依据时间相似性原则,一般把旧的、有定的信息排在前面,新的、无定的信息排在后面,这个原则是优先的和无条件的。但是,因为修辞、强调、语用的需要,旧的、有定信息也可以焦点化而发生移位。例如,鲁迅小说《伤逝》的“连它也留不住了”就有以下几种变换式:
(1)连它也留不住了。
(2)它留不住了。
(3)留不住它了。
(4)留它不住了。
(5)它不能被留住了。
(6)不能把它留住了。
(7)连留住它也不能了。
原句是“(我们)留不住它了”的倒装,“它”提到叙述词之前,用“连”来标示,有突出目的语“它”的作用。以上七个句子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命题,但它们的表达式却各不相同,也就是说虽然它们的认知命题相同,但信息聚焦和传达的意图、态度却是不同的。作者可以根据需要选择其中的任何一种表达式。如果一篇小说中频繁出现这种表达式,那么就会使我们感到小说具有某种“风格”。
冷了起来,火炉里的不死不活的几片硬煤,也终于烧尽了,已是闭馆的时候。(《伤逝》)
就常规来说,这一句的排列顺序应该是:“已是闭馆的时候,火炉里的不死不活的几片硬煤,也终于烧尽了,(我感到)冷了起来。”原文那样排序有两个作用:“寒冷”是叙述者在这里最想告诉我们的语义信息,并且这样排列也符合人物当时的实际感受:先是感到了冷,然后发觉煤烧尽了,由受煤烧尽了才知道到了闭馆的时候。这是语句受话语意图和语境影响产生的变换。《伤逝》里有很多这种违反正常分布顺序的句式,如“菜冷,是无妨的”这一句组,由冷菜不够吃到拿饭菜喂狗,到这样做的原因:房东太太的嗤笑,到最后说出子君受不住奚落拿饭菜来喂狗,这些意思都是一层一层倒叙出来的。这种违背原型结构的叙述构成了《伤逝》的一个重要特点:语序不是按事实发生的顺序而是按感知顺序排列的,这与小说重内省轻叙事的构成是互为表里的,虽然从逻辑-事实上看它是反常的,但从人物感受上看它又是正常的,所以我们叫它感觉派小说也无不可。
句法层面的移位是引导我们注意力分布的常用手段,但移位现象也可以发生在句组、语段等层面,这个问题涉及篇章语言学的话语分析。小说写出来不是叫人昏昏欲睡的,即使叙述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它也要勾起我们的阅读兴趣,这是作为小说家的一个基本技能。不仅如此,作家通过对基本语言规则和文学规则的违反,使作品中的某些成分前景化,从而实现其意义表达与美学效果。我们看到,侦探小说就是靠故意隐瞒一部分事实来制造悬念的,反映到表层就是叙述的省略,而对于非侦探小说,句组、语段等层面的移位也是制造悬念的一个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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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格老也 发表于 2017-2-24 10:02
吟者、如观这等混混居然也在诗坛晃来荡去,搞得来煞有介事,真是诗坛的悲哀!这等门也没入的混混,居然靠着 ...

问候周五中午好.{:1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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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共勉。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2-24 10:40
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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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11:04 | 显示全部楼层
I came.I saw.I conquered.(我来到!我看见!我征服!)
原文是拉丁文:“Veni!Vidi!Vici!”凭直觉我们知道原文比英文更铿锵有力


跟中文翻译更是没法比。用中文读起来感觉极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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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11:09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常來哟.
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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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格老也 发表于 2017-2-24 10:02
吟者、如观这等混混居然也在诗坛晃来荡去,搞得来煞有介事,真是诗坛的悲哀!这等门也没入的混混,居然靠着 ...

如观在你眼中有攻击的“价值”吗?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现在这样做等于无意中暴露了如观在你心中的价值。

如观对你师徒二人斥责的一些话就象锥子一样刺痛了你们的心,三年来你俩只不过使一些旁招硬挺而已。你们师徒俩从不反思屡战屡败的根源,就是你俩谤了佛后又不肯忏悔。邪不压正,这是一个普遍的真理,不是迷信。

如观做事从来光明磊落,与别人“过招”从来不用“暗器”伤人。从不对人实施人身攻击,抹黑,污陷等手段。也不会辩理不过就运用“科技手段”,编辑,删减,下沉诗友的贴子。所以格老到这里来不用担心这些事,如观凭真本事完全能应付你。

“诗坛不是法院”,可是也不能拉偏架。我想这一点格老应是能认同的。你写的多不代表你就有“学问”,《老子》只写五千字照样当圣人。如不防微杜渐,某坛最终会毁在那几个人手里。

先写这么多,有空会陪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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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九门提督 发表于 2017-2-22 22:44
就这样被你征服——吟者就是诗词论坛的哈勃常数。

提督大人驾到,热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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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格老也 发表于 2017-2-24 09:48
我的实验体诗词
格那丁
实验者何?为实现某一目的所进行的一种操作活动。就诗词来说,目的不外二字:创新。 ...

格老是思想家,适宜于搞哲学。实验体诗词也可以尝试,但要成功,需要群体参与,还需要较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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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雅俗不能衡量诗词的好坏。语言,贵在得体,得体则雅俗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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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4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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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瑞丰堂 于 2017-2-25 17:29 编辑

所谓雅俗共赏,这是一个理想化的结果,注意是一个结果。只能够是证明了增加具体作品接受者数量,通常并不影响雅,俗爱好者各自眼中其他作品的地位。换句话说,实际上想创作所谓雅俗共赏的作品,难度还是很大的,并不是作者认为是,就是了。往往有可能两面不讨好,。道德经霍金相对论即使迎合世人变成水煮的版本也不会超过原来的地位。脑白金广告和心太软,老鼠爱大米虽然俗不可耐,也不妨碍成为很多人心中的挚爱或者导向。事实上,像格纳丁先生的实验体,我倒是相信,他的初衷就是为了制造出 雅俗共赏的作品,但似乎并没有能够得到先生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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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24 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融古今、骨秀境清。构思精巧!陶蕴藉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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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24 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采风流,文辞精炼!优美流畅!感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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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24 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情逸思飘、音韵自成、气畅志远,学习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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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24 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意象生动,切题入味;蕴藉含蓄,余韵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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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24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风韵俊朗,寄意深厚,凝练传神,风骨可见,劲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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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24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认真拜读,感谢老师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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