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儿开”序 本家先人言:“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爱之颂之,宜乎众矣! 然,余尤钟情油菜花。 花色近菊,却无孤高之气。徜徉乡间小道,坡上坡下、河畔渠边乃至于万里平畴,大片大片金黄,无漄无际,绵延不绝,包容万物,扑眼而至;立有间,仿佛天苍苍,地辉煌,人与青山绿水皆融入其中。城市喧嚣,个人烦恼,早已云散烟消。奇妙意境,物我双忘。 若与国色天香比权量力,平凡与富贵,不可同日而语。虽难以比肩牡丹姹紫嫣红,娇艳于高宅大院以至于皇家园林;然其土色土香,初着青衣点缀黄土地之贫瘠,继而起苔、繁枝、绽花,金黄便以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势,屏蔽群山,淹没村庄,奔涌澎湃农夫小康梦。 其实用似莲而胜于莲。一盏莲子羹,清香可口,或爱之,抑或不爱之。然菜籽之油脂,千家万户之烹调,彰显美味,岂可或缺? 莲择“污泥”而“不染”,而油菜不避土壤之贫富,且秋经风霜冬历冰雪,生机盎然。虽莲叶可鼻可做包装,莲花莲子可赏可入药,莲藕可口;然油菜,生时,亦可鼻可口可赏 ,其叶茎花,今皆为美味,昔灾害年代,直可疗饥甚而起死回生也,死后未已,茎叶晾干造纸、作饲料,菜籽提取精华,余渣仍可作肥料。 油菜花开,岂是一个“爱”字了得。 本家先人偏爱,作《爱莲说》独弘扬莲之品质;纵乾隆曾诗云:“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 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然只说榨油不及其余。 余感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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