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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了,每当映山红开遍山野,大地垂柳青青时,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又回到那始终无法割舍的地方——山城。我无法割舍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是我曾经的故乡,还是我父母安身的地方。每年的清明节,无论是山道隔阻,还是霪雨霏霏,我,还有妻子、女儿都必须重返故地,为的是给父母上坟!这时候,站在自家的坟前,望着那满山遍野盛开着的红杜鹃,我的心伴随那涓涓溪流,既平静而又惭愧!平静的是二十多年了,我那一生坎坷,历经磨难的双亲,在数十年的艰苦搏击后终将重见天日,也看到了前景——因为改革开放了,落实政策了,孩儿长大了,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了。然而,却因多年苦难折磨,心力憔悴,而没能再看一看这大好时光而选择永久而平静地离开,离开这苍绿的土地,离开他们所熟悉的山山水水,更永远地离开了深爱着他(她)的儿女们····同时也为身为人子未能尽孝而惭愧。
1991年初秋时节,因为前途的选择,我离开了山城。我那一次离开,一样很平静,好友将我送到车站,我上了南去的班车,向好友挥了挥手,告别了山城。汽车慢慢地开动了,隔着车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但仿佛又是那样陌生。熟悉的是我在这座山城生活了二十多年,走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见证了她的发展变迁,对这座县级城市还有着千丝万缕的眷恋,那里有我平静而安身着的双亲。陌生的是我走了,这里的一切将离我远去····
自从这一走,一仿十八年过去了。这十八年我携妻带女,商场搏击,以自己的诚信和努力,白手起家,开创了自己应有的事业,在这个熟悉的行业里将自己练就成行业专家也就到达了个人奋斗的顶峰。五十三载春秋,经风历雨,过度的透支,已经将自己推到了生命的边缘,无奈只能交待给独生女儿,希望她能够发扬光大····
今年的清明,女儿驾着车载着我夫妇,带着不一样的心情再一次来到山城给先人扫墓。这一次是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女儿渐渐长大了,而我老了。我甚至暗地里默默地数着,我,还能来几次?当我再一次拜别双亲的坟头,再看一眼那满山盛开的红杜鹃,我的心在流泪,我不想说再见,然而,我得走了,但愿明年能再来!
再见了,山城。再见了山城的红杜鹃!
2009年清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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