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体最大的缺陷就是拼凑 有人说产生老干体时期的老干部一般文化水平不高,因此语言贫乏空洞,于是他们写的诗就千篇一律,千人一腔,老干体于是产生了。 其实这是最大的误解。是不是老干体,不在于写老干体的人的文化水平高与低,而在于他们偏要去写自己并无所感的事物。郭沫若的文化水平很高吧?他的旧诗水平更是不低。他于1959年出版了一本《潮汐集》,潮集收解放后的诗,汐集收解放前的诗。我们来录一首郭沫若1918年在日本福冈的诗: 《十里松原四首》(之一) 十里松原负稚行,耳畔松声并海声。 昂头我向天空笑,天星笑我步难成。 郭沫若年轻时候的诗哪有一点老干体的影子? 而四十年后的1957年,郭沫若的诗却进入了老干体行列: 纪念《七七》(用鲁迅韵。之二) 右派猖狂蠢动时,温情那许一丝丝。 已将率土成公物,竞有幺魔倒大旗。 毒草必须成粪壤,和鸣方好咏新诗。 勿忘二十年前事,起舞中宵共振衣。 此诗重“成”字,“成公物,倒大旗。成粪壤,咏新诗”,还犯摞眼病,这时的郭沫若显然是在应付。而此时的茅盾、巴金却选择了沉默。然而此后的郭沫若却从应付到自觉陷入了老干体的泥潭不能自拔! 写老干体并非是文化水平低所决定的。山野樵夫,河边渔父并不识字,他们的歌谣并非老干体。 娇家当门一棵槐,手掰槐树望郎来。 娘问女儿望哪样?我望槐花几时开。 老干体是因为作者必须去表现一个对他并没有什么切身感动的主题,如什么节日,什么纪念,他只好拼凑成句。或者为了跟风造假,去表现一种虚假的比兴老干体。 亩产万斤只问俺,堆稻堆向白云天。 扯把白云揩把汗,对着太阳吸袋烟。 在农民成千上万地被饿死,粮食极其困难,连毛泽东都长期没有肉吃的时期,这样的变种老干体只有欺人骗己,胡说八道而已。 老干体也并非是一个流派形成的一种风格,写老干体的人也并非是一个有组织或具某种倾向的群体。但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却想组织这个群体以进行驾驭妄图为他的颂圣理论所用。这别有用心的人是借助一种政治势力来完成其目的的,例如“反党反毛反社会”这根棍子。谁反对写老干体他就用这根棍子打向谁。 然而写老干体者并非都写颂圣颂节日,有的却写与众不同的另一种造假诗。例如有这样一位,他用平水韵平上去入106部,每部写一首律诗和绝句,计“平起平收、仄起仄收,仄起平收、平起仄收,飞雁出群,飞雁入群”,可得一千多首。什么字合平仄就凑什么字,造成的假像什么就算什么。他也知道他这种诗是没人看的,他于是另辟蹊径,在网上搜集全国各个风景名胜点介绍,用这介绍文字所叙述的风物写成律诗或绝句,让人误以为他很有钱和有闲,是当今的李白徐霞客,游遍了九州名山大川,其诗就自然就与名山大川同在。这种造假诗也必然要借助一种政治势力,谁对他摇头,他也说谁是“反党反毛反社会。” 老干体一旦离开造假,老干体就自然消亡。开明的政治环境一旦不适合造假,老干体也自然会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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