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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仰望大师 于 2016-6-15 19:30 编辑
也说诗味
日前注意到原上草先生的“关于诗味”一文,不以为然,早就想说几句,因故一直未说。及至此际又想说时,“关于诗味”已被作者重新编辑了。
印象中原帖曾有一段百度百科关于诗味的解释,略曰:诗味者,诗之意味、趣味也。尽管这段已被作者编辑掉,还是不能不提一下。对于诗味这么严肃的高端命题,仅靠简单百度一下,就来诗词理论板块立论,显然是不适宜的。原稿还曾认为夏明翰的就义诗缺少诗味,有诗友指出后,作者才把相关文字删掉了。修改稿最后一段好像是新加的。“关于诗味”改后稍好,但仍有误解、误导之嫌,修改稿原文不长,抄录如下:
关于诗味
所谓诗味,顾名思义就是诗的趣味,那么,来看这首五言诗:
砍头不要紧,
只要主义真。
杀了夏明翰,
还有后来人。
这是一首悲壮的就义诗,直白如话,何谈趣味?但却真实记载了一段血腥历史,发人深省,感人至深,广为流传。古人云诗言志,可见,好诗不仅仅以趣味来衡量,其思想性和真实性是首要的。
思想性与艺术性的融和就是一首诗的诗味,就是正能量出于纯真的意境,这区别于某某们的低级趣味,整天喊诗味,啥子味?文字游戏、卿卿我我、无病呻吟、乱用典故、自命清高,一孔之见,一己之私,酸臭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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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被引入艺术领域可谓源远流长。先秦古籍《国语·吴语》中的“故婉约其辞”,至迟成书于西汉、被誉为集我国儒家音乐思想之大成的第一部美学专著《乐记》中的“一唱而三叹,有遗音者矣,……大羹不和,有遗味者矣”,晋陆机《文赋》中的“或清虚以婉约,每除烦而去滥”等,均已从不同角度涉味,此后诗味引起广泛关注,南宋大诗人杨万里更是将诗味解说到极致,《颐庵诗稿序》有云:“夫诗,何为者也?尚其词而已矣。曰:善诗者去词。然则尚其意而已矣?曰:善诗者去意。然则去词去意,则诗安在乎?曰:去词去意,而诗有在矣。然则诗果焉在?曰:尝食夫饴与荼(通茶,转引者注)乎?人孰不饴之嗜也,初而甘,卒而酸;至于荼也,人病其苦也,然苦未既,而不胜其甘。诗亦如是而已矣。”至于其它如意在言外,言有尽而意无穷等各种说法,其实都万变不离其宗。不赘。
由此可见,尽管诗味是一种非物质体, 但却蕴含于作品之中,是通过咀嚼品味,可以深切感知的东西。简单的意味、趣味之释并不能涵盖传统诗论中“味”的内涵及外延——味内味与味外味。诗味理论上易懂,作品中难酿,出新味难乎其难。或许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论诗,启功先生才有"唐以前诗是长出来的,唐诗是嚷出来的,宋诗是想出来的,宋以后诗是仿出来的"之慨吧。
忽然想起中华诗词论坛律诗专栏的一桩公案。大约三四年前,吟者先生的一首“学诗有感”被飘红共赏,因尾联为“焉得几许味外味,却道一吟双泪盈”,不只一位诗友指出:第七句大拗,平仄不合律。更有诗友愤然临帖说:本来就不合律,然却可标红,一叹!此后相关研讨竟持续一百二十余帖。其实无外乎关于一些基本概念的澄清、反诘、再重申、再反诘、直至最终取得基本一致看法。
仰望大师想说的是,在一般诗词类板块,这种现象情有可原,而在诗词理论板块则应尽量避免为宜。如果有关理论帖中存在严重硬伤,而又无人指出、澄清的话,对初学者而言,是很容易造成误导的。
附吟者先生原作下相关研讨链接:七律·学诗有感——谨以此律试与天下诗者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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