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郭训民 于 2016-4-15 10:55 编辑
二 哥 郭训民 在我们兄妹六人中,我和二哥的感情是最深的。我们俩性格脾气相投,自小就能说得来,直到现在我们一通电话就觉得格外亲切。 在我心目中,二哥是位才华横溢的人,只可惜他没有赶上好时代。因为我家成分不好,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们身上,就连那时的中学也都是推荐贫下中农的孩子去上,没有我们的份儿,这样的现实让对我们寄予厚望的父母很失望。没有办法,老人就把二哥送到了当时的贾庄农中。农中也叫农业中学,是那个时代的一种办学形式,上午上课,下午劳动,因为学生每天都劳动,学费书费饭费全部免费,这种方式叫做以地养学。当时上级主管部门给学校划出一大片地,作为农中的学农基地,春种秋收,那时每年放假时学校还给学生分东西,有时还给学生做新衣服,那些正规的学校绝无此待遇。记得一次二哥没在家,他的学校通知他去分东西,我第一次去了贾庄农中分了10斤花生,这在当时是个不小的数目,我背着那包花生,心中很是羡慕。 时间过得飞快,三年过去了,二哥从贾庄农中毕业了,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毕业即失业,二哥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父亲当时是二队的会计,恰巧队里刚买了一台12马力的柴油机,队里商量讨论后,派了四个人成立了副业队,记得郭可金是管机器维修的,二哥是负责收款结账的,郭耕先负责看下粮食的漏斗,刘兰荣则负责把粉碎好的面粉收好装进面袋里。如果收入好,他们四人还有一定的提成呢。二哥在副业队工作一年后,分了几十元的现金,过年时,他买好了布料毛领内衬和棉花,准备做一个棉大衣,那时棉大衣是被很时尚的衣服,直到年跟前,崭新的棉大衣才做好取回,做得很漂亮,穿上它,连人的气质都变了。二哥穿了一天后,对我说这个大衣给你吧,我不喜欢黑色,到以后我再做一个。就这样,二哥把他的新大衣给了我,我当时真是美坏了,我心里知道,二哥看我上了高中,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怕我不接受,才说出自己不喜欢,我从心里对无私的二哥有一种深深的感谢。 我上高中时的时候,学生都得住校,周五傍晚回家,周日傍晚返校。那时要带粮食去学校食堂换饭票,大家把粮食堆在一起,领取数量不等的饭票。那时管理食堂的是刘仍启老师,他常去二哥的副业队打面,一来二去就和二哥熟悉了,后来他们成了好朋友,二哥有时给我送点粮食,差不多就够半年的了。二哥不光和刘仍启相熟了,和我的许多同学都成了好朋友。高中毕业后,我离开了故乡,来到了祖国的北部边陲,和同学们的联系渐渐断了,可二哥和他们的联系却没断,逢年过节,二哥还和我的同学有走动,像解兴邦、吴宝刚、张圣柱、郭传彩等人至今还和二哥有着亲密的联系,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二哥有多么重视我们的同学,他的热心和诚心也感化着我的那些同学。 二哥不仅把我的同学当做自己的朋友,他也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我,记得我还在黑龙江萝北教学时,他向我介绍了一位他的好朋友——王少英。王少英是山东的一位作家,担任山东菏泽市水利局办公室主任,在扶贫活动中,被下派到我们那个落后的小村。王主任不光文章写得好,更是位干实事的人,他领着大伙建学校,修公路,硬是让一个贫穷落后的小村改变了模样。二哥还把介绍王少英的材料寄给我,让我大受感动,把他作为我写作上的朋友,我们虽然至今仍未谋面,但我们信来书往,成了事业上的伙伴,写作上的朋友,前几天少英兄还几经周折找到我的电话,用浓浓的家乡话里诉说着我们几十年的友情。 别看二哥学历不高,却也是我们家族的文化人。1983年我们郭氏家族续家谱的时候,二哥不光全盘参与,接亲待友,认祖归宗,还执笔书写序言,读着那些半文言半通俗的文字,我被二哥渊博的学识感动着。人的知识不在多少,而在于能把自己的知识奉献给别人,奉献给家族,奉献给社会,这才是最宝贵的知识。 二哥还在家乡努力着,奋斗着,奉献着,去年开始,我年迈的父母又回到了山东,实现叶落归根的愿望,但父亲在东北患上了脑血栓,半边身子不好使,二哥又毫无怨言地担负起照顾老人起居的任务。父亲在电话中对我说,你二哥照顾我特别细心,你在北京放心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不用担心我。我从心里感谢父母对我工作上的支持,感谢大哥二哥替我照顾父母,我把这种感谢化作工作上的动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得更精彩,我觉得,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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